💡 適合程度：A1.1（零基礎）、A1.2（初學階段）
不同於英語，德語的人稱代名詞在使用時，有較為嚴謹的文法規則。這邊則按照學習的難易，慢慢推導與人稱代名詞相關的概念與用法。
通常各位可能聽說德語的性、數、格很複雜，於是就拿起A1課本後面的表格死背各種變格與變位。不過背也要有方法，這邊則從生活上使用的邏輯出發，解釋如何活用人稱代名詞。
章節目錄
問答的起源：「你」和「我」
德語的人稱代名詞可表列如下：
| 單數 | 英語／華語 | 複數 | 英語／華語 | |
|---|---|---|---|---|
| 第一人稱 | ich | I 我 | wir | we = 我們 |
| 第二人稱 | du | you (informal) = 你 | ihr | you (informal) = 你們 |
| 第三人稱 | er / sie / es | he / she / it = 他 / 她 / 它 | sie | they = 他們/她們/它們 |
| Siezen | Sie | you (formal) = 您 | Sie | they (formal) = 您們 |
這個表格中，通常「ich」跟「wir」跟英語「I」和「we」容易聯想，比較容易連結。但是第二人稱部分不同於英語，德語有區分單數「du」和複數「ihr」，並且還存在較為尊敬的稱呼方式「Sie」（不分單複數）。結合動詞變位，第二人稱的運用通常各位初期會較為不熟，因此剛開始必須特別注意。至於第三人稱部分，則英語和德語相同：單數都按照「性別」有不同人稱代名詞，複數則統一使用相同代名詞。
不過這邊並不建議各位看到表格就死記硬背，不妨請各位先從日常對話的邏輯著手。
首先，請各位思考一個問題：對初學者而言，哪兩個人稱代名詞最為重要？
單就日常生活的問答，「你」和「我」應為最重要的兩個人稱代名詞。原因也很簡單：至少要有兩個人，才能夠彼此問答：
| – Was hast du am Morgen gegessen? – Ich habe ein McMuffin gegessen. | －你今天早上吃什麼？ －我吃了豬肉滿福堡 |
例句生字和文法可以先跳過，請各位專注在觀察人稱代名詞的使用：這邊可以發現，至少在單數部分「你」和「我」會互相成對。並且，如果各位的問句以「第三人稱」起頭，則通常也會以「第三人稱」回答：
| – Was hat Albert am Morgen gegessen? – Er hat ein McMuffin gegessen. | －今早亞伯特吃什麼？ －他吃了豬肉滿福堡 |
掌握這個小規律，可以協助各位在練習問答時，加快反應速度：對方若用「du」問，則我方使用「ich」回答；反之，對方若使用第三人稱，則多用第三人稱回答。各位剛開始能兩人一組，使用簡單的動詞與句型互相練習「ich」和「du」的使用。
德語的「Duzen」和「Siezen」
各位可能注意到：第三人稱下面，筆者又多寫一列「Siezen」。同其他歐陸語言，德語在第二人稱存在敬稱與非敬稱用法，分別稱作「Duzen」與「Siezen」：這相當於華語中「你」和「您」的區別。
通常對平輩、晚輩或較為親近者使用「du」，對於長輩、上司或距離感較遠者使用「Sie」。例如德國基督教民主黨的大老 Wolfgang Schäuble（2023年底過世），便以堅持成員需以「Sie」稱呼之而聞名，以顯示其黨內資深成員的身分。另外，面對警察必定使用「Siezen」，否則可能面臨罰款。
除人稱代名詞變化，通常用「Duzen」的對象，都會稱呼「名字 Vorname」，而「Siezen」對象則是「Frau / Herr + 姓氏 Nachname」。
書寫時則應注意：「Sie」表示「您」時要開頭大寫，才能與複數第三人稱「sie」區隔。並且，閱讀時若是「Siezen」，則不能直接從文法判斷單數或複數，只能從上下文判斷。
練習兩人一組對話時，各位應該不會用錯「ich」的動詞變位，但是「你」則稍微困難。基於動詞變位簡單與禮貌問題，臺灣德語補習班通常用「Sie」練習居多。然而，德語區使用「du」的頻率反而較高。因此建議平時就得集中練習「Duzen」。
💡 補充：「Siezen」和「duzen」本身可以當動詞使用，分別表示「用Sie稱呼」和「用du稱呼」。例如在正式的場合想拉近雙方距離，可以說「Sie können mich duzen」。傳說柯爾前總理直接將這句話翻譯成英語表示「You can call me you」結果鬧出國際笑話。
單數第三人稱代名詞
最容易搞混的是第三人稱單數。德語中的「er」、「sie」、「es」分別對應陽性、陰性、中性三種「性別（Genus）」，相當於英語的「he」、「she」、「it」。
然而，英語的第三人稱之「性別」多指「生物性別」，但是德語中要根據「詞性」變化：雖然通常生物性別會統整至詞性中，不代表所有生物性別都會對應詞性。例如少女「Mädchen」是中性字，那麼其人稱代名詞也應該要是第三人稱中性代名詞「es」。這邊可以進行個表格比較：
| 德語 | 英語 | 華語 |
|---|---|---|
| Ein Mädchen schläft. Es hat lange gearbeitet. | A girl is sleeping. She has worked for long. | 有個少女正在睡覺。她工作很久。 |
| Und hier kommt ein Kind. Es heißt Lisa. | And a kid is coming to here. She is called Lisa. | 於是來個小孩。她名叫麗莎。 |
根本而言，英語、華語和日語都是「Genus」很弱或不存在的語言，因此這方面的變化就靈活很多。例如華語「她」和「妳」是民國時期意識到英語的「she」而創造的字，演變到後來「她」在中國已經不再使用。也因為只改變字形，所以在口語中「妳、她」與「你、他」毫無區別，也間接導致英語口語中「he」跟「she」不分的情況。
💡 補充：另一個例子是「學長」跟「學姊」的使用。「學長」的「長」最早指代表「年長」的意思，和日語「先輩」相同，單純指較早入學而已，並沒有分男女。「學姊」的使用反而是後來受到女權運動的影響。
英語的人稱代名詞則分男（he）、女（she）和無性別（it）：這個劃分主要是根據自然性別，並不是如同德語根據「Genus」變化。德語中，第三人稱單數的性別，都得按照「詞性」來調整：例如「Mädchen」雖然是「少女」的意思，但是該單字的詞性為中性，因此選用人稱代名詞時，應該使用「es」，而非按照自然性別選擇「sie」。
同理第二個範例中，英語「kid」在自然性別可為男或女，因此在說明這個小孩叫麗莎時，就直接將人稱代名詞換成「she」。但是在德語中，這邊的「es」是用來替代前面的中性單字「Kind」。因此，即使說話者知道麗莎為女孩，也不能直接用「sie」代替。
複數人稱代名詞的使用
目前為止我們統整在單數時學到的概念
- 人稱代名詞「ich」和「du」通常於問答中成對
- 第二人稱存在「Duzen」和「Siezen」兩種
- 第三人稱代名詞是按照詞的「性別」變化，而非生物性別
按照這些概念，各位在兩人組隊練習時也應該有以下策略
- 應該著重練習「ich」和「du」的問答
- 練習第三人稱問答時要注意對應的「性別」
現在的問題在於：複數要怎麼處理？
這邊的複數人稱代名詞本身在邏輯有很嚴謹的定義：
| 複數人稱代名詞 | 定義 |
|---|---|
| wir | 包含「ich」的複數名詞 |
| ihr / Sie | 包含「du」但不包含「ich」的複數名詞 |
| sie | 不包含「ich」和「du」的複數名詞 |
因此造句時，首先判斷有無「ich」決定是否為「wir」，若沒有則看有無「du」決定是為「ihr/Sie」或「sie」。例如：
- Marie und ich = wir
- du und ich = wir
- ihr und ich = wir
- Marie und du = ihr / Sie
- Marie und ihr = Marie, du und andere = ihr / Sie
- Georg und Marie = sie
照這個規則就不會搞錯複數人稱代名詞的使用：
- Marie und ich sind in einer Beziehung. Wir kennen uns seit April.
Marie and I is now in a relationship. We have been acquainted with each other since April. - Marie und ihr habt zusammen in diesem Restaurant gegessen. Seid ihr nach dem Mittagessen dort geblieben?
Mary and you were eating together in this restaurant. Have you stayed there after the lunch? - Georg und Marie haben sich getrennt. Seitdem sind Marie und ich zusammen. Wir sind jetzt glücklich.
George and Mary broke up. Since then, Mary and I are together. We are now happy.
動詞變位與人稱代名詞
這邊「sie」同時表示單數第三人稱陰性代名詞，以及複數第三人稱代名詞。然而之所以不會搞混的原因，在於句子中通常主詞和動詞會剛好一組：聽話者可以透過確認前後文意與動詞變位，判斷對方所說為何者。以助動詞「sein」與動詞「spielen」為例，其動詞變位會是：
| Sein | 單數 | 複數 | spielen | 單數 | 複數 |
|---|---|---|---|---|---|
| 第一人稱 | ich bin | wir sind | 第一人稱 | ich spiele | wir spielen |
| 第二人稱 | du bist | ihr seid | 第二人稱 | du spielst | ihr spielt |
| 第三人稱 | er / sie / es ist | sie sind | 第三人稱 | er / sie / es spielt | sie spielen |
| Siezen | Sie sind | Sie sind | Siezen | Sie spielen | Sie spielen |
助動詞「sein」的動詞變位比較不規則，而「spielen」則是標準的規則變化動詞。特別是第三人稱部分，可以發現兩邊分別對應不同的動詞變位。在文法考試中，也都會透過這點，判斷人稱代名詞究竟是代表前面的陰性單數名詞，或是一個複數名詞。另外，因為「Siezen」的「Sie」變位等同複數第三人稱代名詞，通常習慣都會省略。
助動詞的變位可以參考筆者的另一篇文章（點我）。
💡 注意：作為「Siezen」的「Sie」開頭要大寫，在答題時務必要清楚書寫。
作為受詞的人稱代名詞
英語的人稱代名詞本身也存在變格，只是受到英語變格弱化的影響，文法書並不會特別提及。首先我們先看到英語的變格：
| 第一人稱單數 | 第二人稱單數 | 第三人稱單數 | 第一人稱複數 | 第二人稱複數 | 第三人稱複數 | |
| 主格 | I | you | he / she / it | we | you | they |
| 受格 | me | you | him / her / it | us | you | them |
英語的人稱代名詞變化相對簡單，只根據主詞和受詞變化。不過德語中存在四個格位，因此德語的人稱代名詞變格如下：
| 第一人稱單數 | 第二人稱單數 | 第三人稱單數 | 第一人稱複數 | 第二人稱複數 | 第三人稱複數 | |
| 主格 Nominativ | Ich | du | er / sie / es | wir | ihr | sie |
| 屬格 Genitiv | meiner | deiner | seiner / ihrer / seiner | unserer | eurer | ihrer |
| 與格 Dativ | mir | dir | ihm / ihr / ihm | uns | euch | ihnen |
| 受格 Akkusativ | mich | dich | ihn / sie / es | uns | euch | sie |
這張表是按照正常順序排列，但是實際背誦時，應該要反過來背誦：先背 Akkusativ、再背 Dativ、等到A2課程時才背 Genetiv。因為初學階段句子中出現直接受詞的頻率比間接受詞高，所以 Akkusativ 必須優先背誦。至於人稱代名詞的 Genitiv，實則日常生活乃至學術文章都很少看到，算是被 Dativ 取代的經典案例。例如介係詞「wegen」後面規定接 Genitiv，但是各位應該很少聽過「wegen meiner」，而只會聽過「wegen mir」吧？
代結論：人稱代名詞學習技巧
這邊就是關於人稱代名詞的相關重點。對於學習者而言，在初學負擔不大的情況，確實可以直接一次都背下來。不過隨著接下來學習內容增加，會建議可以稍微過目這邊整理的內容。各位也能在日常生活中，觀察到筆者整理的小規則。
初學者通常較為棘手的部分，應該是背誦人稱代名詞的變格。這部分則建議按照「Akkusativ、Dativ」的順序背誦；Genitiv 則不背也可以。並且初學時應該養成隨手查表的習慣，才能加深印象。
接下來建議則搭背人稱代名詞的學習，學習動詞變位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