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適合程度：B2（中階德語後半）
💡 前置概念：Zeitformen（動詞時態）、Präsens Präteritum（被動式過去時）
章節目錄
- 導言：「過程」與「狀態」
- 範例：「包裹已經被寄出」
- 推導1：狀態被動式現在時
- 推導2：狀態被動式過去時
- 如何校閱狀態被動式造句
- 不存在狀態被動式的情況
- 狀態被動式與形容詞用法轉換
- 結論：狀態被動式學習重點
導言：「過程」與「狀態」
直到B1為止，各位學到的被動式都是從「Partizip II + werden」的形式衍伸。而B2課程開始，就會帶到使用「Partizip II + sein」表達的被動式。那這兩者究竟有何區別呢？
這個區別在於：B1課程為止的被動式，都是用來表示動作的過程，而這種被動式表達在文法上稱做「過程被動式（Vorgangspassiv）」。但是，如果要表現「狀態」，則「過程被動式」並非適當的表達。
這邊筆者用「寄包裹」來舉例：
範例：「包裹已經被寄出」
如果說話者表示：
- Das Paket wurde gestern versendet. 包裹在昨天已寄出
說話者在這句話想表達：包裹被寄出的動作在昨天發生。但是，現在如果說話者想表達「包裹目前是被寄出的狀態」，那麼應該要如何表達呢？這邊可能有人會馬上想到：
- Das Paket wird derzeit versendet.
然而，這句是錯誤的表達：這句的意思是指「包裹在現在被寄出」的動作發生，而非「包裹現在已經被寄出」的狀態。
如果要表達「狀態」，這邊就得改用「狀態被動式（Zustandspassiv）」，也就是將助動詞改成「sein」。這樣整句就會變成：
- Das Paket ist derzeit versendet. 包裹現在是寄出的狀態
這樣修改，聽者就會明白，包裹目前是被寄出的狀態，並且實際被寄出的時間，應該發生在說話者說出這句話之前。
以此範例而言，「Das Paket wurde versendet」和「Das Paket wird versendet」都是「過程被動式」，因為他們都是動作的「過程」。至於「Das Paket ist versendet」則是「狀態被動式」，因為這句跟其他兩句不同，強調的是動作完成後的「狀態」。
這邊在舉一個例子：
- 第一句：Schrödingers Katze ist gegrillt.
- 第二句：Schrödingers Katze wird gegrillt.
- 第三句：Schrödingers Katze wurde gegrillt.
這三句都是「薛丁格的貓被烤」，但是意思不同：
- 第一句：薛丁格的貓已被烤熟，要救已經來不及啦！
- 第二句：薛丁格的貓正在被烤，可能還有機會搶救！
- 第三句：薛丁格的貓剛剛被烤，而有無被救或已被烤熟則不清楚
這邊大致解釋狀態被動式與過程被動式的不同，那麼狀態被動式要怎麼推導呢？
推導1：狀態被動式現在時
這邊得先回歸之前提過的被動式過去時（點我）。
之所以某個狀態產生，原因在於先前某人或某物，針對過去的狀態進行變動（動作過程），導致形成現在的狀態。
舉例而言，各位要先寄包裹，包裹才會是被寄出的狀態：
- Das Paket wurde gestern versendet, deshalb ist es derzeit versendet. 包裹在昨天已寄出，因此現在包裹已是寄出的狀態
也就是說，各位可以將狀態被動式現在時，理解成某個過程被動式過去時導致的結果：
過程被動式過去時 → 狀態被動式現在時
推導2：狀態被動式過去時
如果要表達「門被上鎖」則會使用這句：
- Die Tür ist abgeschlossen. 目前門是被上鎖的
這代表先前門發生被鎖上的改變，所以才導致門目前是上鎖的。
問題在於：如果現在要說「門之前是開的」，那麼要如何表達？
從前面的推導我們先寫出兩個句子：
- Die Tür ist abgeschlossen.
- Die Tür wurde (von jemandem) abgeschlossen.
各位已經猜到，那麼「門之前是開的」在這邊應該是：
- Die Tür war geöffnet. 門之前是開的狀態
然而重點在於，那這也代表之前會有個開門的動作，所以應該會有這個句子產生：
- Die Tür war geöffnet worden. （在先前門開開之前）門被打開
這句是以過去完成時表達的過程被動式。當然如果各位如果不想寫這麼複雜，也能表示：
- Jemand hatte die Tür geöffnet. 有人先前打開那扇門
💡 備註：「werden」的過去完成時不能直接用「wurden」變化，要先轉成現在完成時「sein geworden」，再將助動詞「sein」改為過去時「waren」。並且這邊「geworden」要去掉「ge-」變成「worden」。
為何要推導到這邊呢？因為我們接下來可以得到以下公式：
狀態被動式過去完成時 → 狀態被動式過去時 → 過程被動式過去時 → 狀態被動式現在時
通常日常生活中最常見到的應該是「推導1」提到的「過程被動式過去時」和「狀態被動式現在時」。但是，如果說話者想要表達更早之前的狀況和動作，那麼就得使用到在「推導2」這邊得到的公式。
透過這個公式可以協助我們分析長文中較為複雜的動作與狀態變化：
- Nachdem Jakob das Zimmer verlassen hatte, war die Tür noch geöffnet. Danach wurde sie von Mia abgeschlossen, deswegen ist die Tür jetzt abgeschlossen. 賈庫柏離開房間時，房間的門仍是開著的。然後門被米婭關上，於是門現在才是關著的
💡 備註：狀態被動式當然也存在六種時態，這邊只是照常見情況進行整理。各位使用和作答時請臨機應變！
如何校閱狀態被動式造句
狀態被動式是非常常用的被動式，並且也打破「德語被動式不用be動詞」的這種說法：嚴格來說，如果將範圍限定成「德語的過程被動式不用『sein』作為助動詞」就不算錯。
這個文法並不困難，只要各位按照這兩個步驟判斷，就能精確造出正確的狀態被動式語句：
- 目前的被動式是「動作過程」還是「已作用的狀態」
- 目前的狀態被動式是「現在的狀態」，還是「過去的狀態」
舉例而言：
- – Wurden die Fenster schon gekippt? 有讓窗戶微開透風嗎？
– Ja, die Fenster sind schon gekippt! 有喔！窗戶目前已經都微開了！
這邊的問句是問聽話者是否有微開窗戶，所以使用過程被動式，並且因為是確認過去是否有進行該動作，所以使用過去時。
至於聽話者的回答，則是強調目前窗戶已是微開的狀態，因此使用狀態被動式，並且使用現在時。
不存在狀態被動式的情況
狀態被動式雖然很常見到，但並非每個動詞都能造出狀態被動式：原則只限定能夠造出「Partizip II + werden」型態的動詞，才存在狀態被動式。
那麼那些動詞不能造出這種型態呢？最簡單的範例就是其現在完成時為「Partizip II + sein」的動詞。可能有先眼尖的讀者已經發現，例如移動動詞的現在完成時也是「Partizip II + sein」，那麼如何將這些移動動詞的過去完成時和狀態被動式進行區隔呢？
答案是這些動詞根本就沒有被動式，那麼自然就不存在狀態被動式。舉例而言，如果想說「漢堡被我去過」，各位不能造出這個句子：
Nach Hamburg ist von mir gereist.［不存在這個句子］
而會直接表示：
- Ich bin nach Hamburg gereist. 我已經去過漢堡
這時可能就得換其他的動詞（例如「besichtigen」）才能使用狀態被動式。
同理，例如死亡（sterben）或生長（wachsen）本身涉及主詞的狀態變化，但並不是一個行為動作，因此也不會存在被動式，自然就不會有狀態被動式。如果要表達「被死亡」，則應該換成「töten（他殺）」，而非直接用「sterben」變化。
另外，有些動詞的被動式，在文意中就不能表示狀態，例如「sehen」或「hören」在解為「看」和「聽」時，並不存在狀態被動式（因為其就只能被理解為動作）。這點在『Learn German』的影片有提到，不過通常可以從文意進行判斷，各位並不用死記（點我、5分38秒處）。
狀態被動式與形容詞用法轉換
狀態被動式有個很大的特徵，就是幾乎可以當作形容詞使用，例如「geöffnet」跟「offen」基本可以互換。這個跟 Partizip II 的特性有很大的關係。例如關於「死亡」有幾種表達：
- Diese Studenten sind gestorben / tot / getötet. 學生死去
- Diese gestorbenen / verstorbene / tot / getöteten Studenten. 死去的學生
第一例句是完整造句，並且助動詞後面三個詞都表示死亡，但是來源不同：
- gestorben：來自「sterben」的現在完成式
- tot：純粹就是「死亡」的形容詞
- getötet：來自「töten」的狀態被動式，指「被殺」的狀態
可以看到，無論是「gestorben」或「getötet」，實則作為 Partizip II 都準用為形容詞。
由於 Partizip II 可以當作前綴使用，所以就衍伸出第二例句的示範。
💡 備註：單字「verstorben」聽起來比「gestorben」文雅，用在人相當於「過世」跟「死掉」的差別，但意思上並無差別。
替代用法：bleiben + Partizip II
因為其過去分詞作為形容詞的特性，狀態被動式存在一種替代用法：將助動詞「sein」用動詞「bleiben」替代。
使用「bleiben」時，句子於性質並非狀態被動式，但是意思基本相同：
- Die Tür ist geöffnet geblieben, bevor Mia sie abgeschlossen hat. 在米婭關上前，門原本保持開開
結論：狀態被動式學習重點
這邊簡單歸結幾個重點：
- 狀態被動式原理：前面時間點發生的動作所產生後面的狀態
- 狀態被動式時態：根據之前或先前的時間點，主要有現在和過去兩種
- 如何檢查造句：確認是「動作」還是「狀態」，再確認時間點
- 排除例外狀況：不能造出過程被動式的動詞，不存在狀態被動式
- 與形容詞互換：通常狀態被動式的 Partizip II 能當形容詞用
- 替代用法互換：可以使用「bleiben」替代助動詞「sein」
這幾個概念大概就是狀態被動式很常見的相關概念與運用。
參考資料
- Clamer 等『Die Blaue』p.123-125［舊版頁數、需要練習可以用這本的例題］
- Deutsche Grammatik 2.0『Zustandspassiv』URL 筆者找到最精簡的德語解說
- Learn German『Zustandspassiv』URL 簡單德語解釋影片、不過其分級應非B1而是B2
- 德文就是那麼簡單『Passiv Präsens (Zustandspassiv)』URL 華語解釋的影片
- 德文就是那麼簡單『Passiv Präteritum (Zustandspassiv)』URL 針對時態補充前一支影片
如果各位使用『Grammatik Aktiv』系列的文法書，可能會找不到這個用法